国学社—论语

每周《论语》一则(二十七)

子夏问曰：“‘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素以为绚兮’。何谓也？”子曰：“绘事后素。”曰：“礼后乎？”子曰：“起予者商也，始可与言诗已矣。” 《八佾8》
【译文】子夏问孔子：“《诗经·卫风·硕人》篇有‘轻盈的笑脸多漂亮啊！美丽的眸子黑白分明啊！好像洁白的质地上画着美丽的图案啊’的诗句，它的意思是怎样的呢？”孔子说：“绘画之事是在有了洁白的质地之后进行的。” 子夏又问：“那么，礼仪是在有了仁德之心以后才产生的了？” 孔子说：“能够发挥我的思想的人，要数你卜商（子夏的姓名）了。现在可以同你讨论《诗经》了。”
【解读】子夏对《诗经·卫风·硕人》篇中“巧笑”同“倩”、“美目”同“盼”、“素”同“绚”的过分叠加表示疑惑，故向老师请教。孔子的解疑很是含蓄巧妙，说是“如同在白底子上绘画一样”，给人以无穷的启发。悟性非同一般的子夏听了明师形象通俗而意味深长的妙语后如醍醐灌顶，顿感地阔天空，豁然开朗：哦，质地精良的白纸好比仁，加之完备丰富的如画般礼仪的护持，不就是锦上添花吗？有如一棵雄奇的大树，由于深深扎根土地之下，才能参天繁茂，花枝招展。所以子夏方有此超常的发挥：“礼仪是产生在仁义之后吗？” 仍以疑问的口气询问，这是对老师的谦恭。孔子一听，当然惊喜异常，认为子夏的感悟超出了他的预想，有更深的新意，因而引得孔子脱口而出：“启发我的是卜商啊！”这也是一句极高的异乎寻常的评语，常情下哪能获此殊荣？能发挥孔子讲话原意的还有颜回。因此，夫子以圣人的风范坦然明示：教学相长。——欣然鼓励学生勇于超过老师。他喜悦地对子夏说：“始可与言《诗》已矣。”在《学而》篇中，得到如此不平凡的赞语的，仅只子贡和子夏两人。子贡和子夏，都是孔门高足弟子。

　　这里我们可以看出孔子教学方法的一大特色。他善于因材施教，对不同的对象提出不同的要求，善于启发学生去独立思考，要学生举一反三，鼓励学生充分发挥各人的创造性。师生问答涉及范围相当广泛，讲如何做人（仁），如何做事（为政），如何对待父母（孝），都是一些大题目。没有发现孔子如何教学生识文断句的记载，孔子不对学生讲授文化启蒙识字的初级课程。他以“文、行、忠、信”为教，一以贯之的注重人格的培养。这与前面我们所讲到的“行有余力，则以学文。”的思想是一致的。(章继广老师编辑）